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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一梦前传一——歪打正着》

《黄粱一梦》的前篇。
正式断更前的最后一更(*꒦ິ⌓꒦ີ),存了一点都发掉,感谢孩子们的鼓励,我消失了几天后请不必挂念,回来补个长的。

  梁医生有一个奔三女人共有的爱好——买面膜。
  毕竟她今年30,不是18。
  女人奔三不可怕,可怕的是肌肤衰老,明日黄花。
  少女水嫩嫩的肌肤是天生的,而成熟女人的好样貌是保养的。
  就算她被张日山甩了,也绝不能自暴自弃,更应该好好休息护肤,再见面时,用貌美如花的气势压倒对方,就让那个腊肉蹄子自己后悔去吧,梁医生愤恨的想。

  那个暗中收拾她行李的人,特别细致的把一堆膜法世家,自然堂水润保湿霜,放在了一起,装进了梁湾的大型化妆包中。
  结果这些东西统统被她带到了沙海。

  黄沙飞天九万里,不见平川走马人。

  扑面而来的风沙糊了她一脸,身边的小屁孩们也没能逃过一劫。
  张大会长一席单薄黑衣,黑裤,黑长靴,手下开车载着他专用的行李箱,和一堆物资。
  任飞沙走石,大漠狂风,日光倾城,张日山依旧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肤白貌美,即使是凌乱的发型,也透露着一股颓废美。这样一比,他在这群歪瓜裂枣里,简直鹤立鸡群。
  不亏是老娘看上过的男人。
  大漠的沙伤不了他,风伤不了他,连太阳都伤不了他。这世间仿佛一切都无法入他眼,所以一切都伤害不到他。
  而他们却顶着满脸高原红,除了随队的秃头张哥,都被吹成了鸡窝头。

  干燥,暴晒,长途跋涉。
  早上是艳阳皎皎,蒸炉一个,没走几步就像是桑拿房里,流汗到虚脱。
  晚上是星河迢迢,冰窖一个,穿了衣服也像是寒冬腊月,发抖到抽筋。

  “这可真应了一句话,一个像夏天,一个像冬天。”
  梁湾轻轻抱怨了一句,只敢说给自己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见尹南风的时候,想给自己争口气,好掩盖那一瞬瞬,心抽抽的痛觉。
  但她不得不承认,尹南风真的很好看,一双灵动的卡姿兰大眼睛,雪白的皮肤,楚楚动人时又冷艳缜密。用一个俗气的比喻,她是带刺的蓝色妖姬,明知危险,依旧忍不住为之吸引。
  更重要的是,她一样能吃苦。
  在梁湾心里,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蹬着十厘米的Christian黑细高跟,涂着Chanel43,红唇诱人,哒哒地踩着新月饭店大理石地面上,什么也无法让她皱起漂亮的长眉,她只会面目冷漠平静的处理所有的事。
  她这样本应是娇身惯养的女子,如今也是面无表情的跟着大部队,浑身是沙是泥也掩饰不住她的桀骜,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理所应当的,高人一等。
  她突然就意识到,真正让她伤心的,那种见到尹南风时的心痛,不是吃醋,是嫉妒,是因为尹南风的存在残酷的揭示了一个真理,张日山也是这样的人。
  他可以穿着百博丽的西装,衣冠楚楚的和她喝咖啡,吃饭,不动真情的来欺骗她,也可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穿着汗白褂衫,做个实实在在的九门之长,下墓放火,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们显然是同一种人。
  一样的出生环境,一样的头脑算计,一样的面冷心硬。

  梁医生每天紧跟大部队,像是大学军训,不,更苦,应该是像军人的训练,日常负重野外竞走。
  这种天气里,开着车就像在玩人间蒸发一样,大汗淋漓。

  突然,张日山的车停了下来。
他们都凑到最后一辆车去拿了行李。
梁医生拖着愈发沉重的行李箱差点骂出来,她这是装了什么呀,这么重,女人就是麻烦。

  “吩咐下去,就地扎营”张日山冷冷的说,“等会天就黑了,再前进就是自寻死路。”
  “会长,你说扎这儿就扎这儿,我们都没意见的。”陈金水谄媚道,眼里一派情绪不明。
  张日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道,“那麻烦把黎簇,苏万,杨好,梁湾的帐篷扎在中间,你和你手下的人扎在外面。”
  “会长,这......”
  “别忘了”,张日山不再看他,神情冰冷,“黎簇背上的七指图是我们要进古潼京的关键。”
  他与九门的虚与委蛇,你来我往,梁医生还不知道,她正在和帐篷苦苦斗争。
  那群黑社会似的人把他们带到中心就撒手不管了。
  鸭梨,苏万和杨好,先凑过来帮梁湾搭帐篷,搭一次塌一次。
反反复复,梁湾就赶了人,叫他们忙自己的去,一个人蹲在那里研究。

张日山开完临时会议出来时见他们几个疲于应付帐篷,叫了几人来。
“坎肩,帮他们把帐篷搭好。”
他见梁湾弯腰认真的样子,黄沙吹起,糊了她一脸。
梁医生随手一抹,把丝巾兜住口鼻,约也是放弃了挽救形象。
张日山突然就有了几分无力感。
身处局中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有诸般不由自主。
他大抵能猜到为何吴邪要引梁湾入局,也不过级借着她凤凰图腾的身份乱汪家的眼线。
然而她本不用经历这些的,所以,张日山沉沉的叹了口气,把一个普通人扯入九门事,这样究竟是对是错呢?

天色全然暗然无光,却有肉眼可见的星河,蜿蜒绵亘。
梁湾把行李拖了进去,甩到了地上。
她把行李打开,入目是黑色毛衣,长黑风衣,柏博丽的围巾,还有一把枪。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医生该带的东西。
梁湾慌了。
她翻到了些她不该翻到的东西。
小型意大利91式,杀伤力强,50米内命中率高,很好,这些梁医生都不知道,但她看见了行李一侧刻着ZRS。
人生真是无巧不成书,面对此种情况,梁医生只能耸耸肩。
去他妈的,她要骂人了,这等尴尬之景,是老天故意来作弄她吗?
梁湾在房里来回踱步,也没能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换做从前,有这等机会,她不介意和张日山好好交流,吃个饭,看场电影,买点东西,增进感情。
然而,现在她被甩了,被拉黑了。
张日山是她前男友,还是个处心积虑的前男友。
就在梁医生踌躇不定时,帘子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梁医生,会长有请,烦请梁医生带上箱子。”
梁湾坐了几秒钟开口,“把箱子给你就行吗?”
那人似是愣了愣,才道,“会长请您过去聊聊。” 
梁湾此人,心态如硕鼠,开始为胆小怕事,江湖怂人,一旦避无可避,就破罐子破摔,恶胆两边生,莽勇的迎难而上。
本来就是为他到古潼京来的,有这机会找他说个清楚也好。

外面那人等的有点心焦,里头半晌子没个声响,却突然见那医生甩开帘子,裹着白长风衣出来了。
她冲他说那箱子那么重,你不拿吗?
来人赔笑到,“我们会长有些洁癖,这近身的东西不让我们碰。”
梁湾叹了口气,认命的拎着箱子说走吧。
她一套动作极为顺手,丝毫未曾想到有些个什么不对,或者说,她认为他们之间本远没有如此疏远隔阂,刚好是亲密距离的外围。

张日山坐在帐子里,里面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两个。
梁湾把行李拎了进来,一手扶着老腰。
这么重,吃不消。
她主动说,“诺,你的行李。”
她表面自是镇定无比,心里却翻滚着无数个问题。
张日山顺手接来,说了句,“辛苦你了。”
他进了隔间把她的箱子拿了出来,递给她,一时间都没什么话。
梁湾定定的看着他,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面的,看见张日山。
他不自觉的皱着眉头,略略有一丝疲惫的感觉。她突然就没什么话想说了。
她什么也不了解,有些事说出来都像是自取其辱。
鸭梨曾问,“就为了一个男人,值么?”
她迟迟未答。
梁湾转身想走,那个低低沉沉的声音说,“要一起走走吗?”
梁医生看他一眼,并未像从前一样贴过去,能刚好挽住对方配合提起的肘臂,他们不言不语的,默契的在中间留了几厘米的间距。

黑云流墨色,月出皎皎,楚汉分河。
他们不近不远的绕着白沙洲兜转。
你有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世吗,张起灵在哪里?
在难得的平静之下,她一句也没有再问。
于梁湾而言,古潼京像是所有一切的终点,尽管此后她并不会知道,这只是另一个起点。
就像他们都错算一步,不知道她在吴邪的大局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哪一步绝杀。

张日山突然停了下来转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我本意不是如此。”
他没管梁湾一头雾水,只是淡淡的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险境,不管是谁,都要足够狠下心。”
他突然俯身凑近了她的耳朵,彼此的声音呼吸交织缠绕,在星河点点光下,突生迷离。
他递给了她一样东西,冰冰凉凉的器械。
她心神一怔,对方的手却握住了她的手,叫她在兜里握好了。
她没有挣脱,只是抬着头问,“如果是你呢?我也要这么狠吗?”
张日山抽身转了回去,他看着天空的无尽银河,冷冷的说,“就算是我。”

明明沙海的晚上是如此之冷,梁湾冻得面色发红,入手的物件却烫的叫她快握不住。

张日山说,睡个好觉。
如何睡?

她在星海之下发呆,终于掏出了这把91式手枪。
那种十分复杂的感情融了未知苦涩迷茫,和他最后的一点温情。

“就算是我。”
“可我绝不会伤到你。”
张大会长习惯性的说半句,留半句,有些东西只能吞回肚子里。

“就为了一个男人,值么?”
她可以用无数的回答含混过去。
“我是为了找到张起灵。”
“我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但最重要的那个,她无法欺骗自己。
“为了我喜欢的那个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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