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狗狗

对于一只小狗🥹生什么气?

【陆海】舍离断

舍情,离恨,断爱
成为妖王之后的故事
重度ooc预警
海云帆篇

0.0

你总不会以为我对你还余情未了吧?

这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向来做不得数,可我突然知晓,大概自作多情者,用情更深。

而我动情已久。

1.0

妖王现世的时候说来也好笑,我正在军皇山的小树林里发疯。

我同王陆分道扬镳,而这老天似乎铁了心的想让我同他一道,每次离开王陆都要整出一点事端。

彼时我听了许泽方的一席话,脑子里似乎有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画面。

沾了鲜血的双手,和长兄眼里无尽的愤怒。

我隐隐察觉似乎抓住了匆匆而逝的一点东西,譬如海天阔多年以来并未下手杀我,譬如他下在我体内的禁制松动时身体里上涌的灵力隐隐伴随的黑气。

倘若我是妖,我才是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妖,我当如何自处?

我尚未明白,但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待在灵剑山。

那个从前同王兄争吵的问题,已经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

如果我是妖,我会杀了他吗?

无论我多么不想,但我也知道妖性难改。

黑潮降临,噬人心魂,这世间,道士仙人对妖,人人得而诛之。

王陆向来与众不同,平日里他满口浑话,但对妖也存三分同情。

但这世道里,人心同妖心般难测。

我知如他所言,妖非全坏而人非全好。但我想,远离他也是对他好。

况且我心里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心思,连自己也没能理清。

我原来打算回到军皇山与海天阔对峙,但很不巧,我还没穿过那个小树林,就爆血了。

简而言之,我又暴走了。

受了王兄两年多的熏陶,我在这种痛苦万分的时刻也还能抽出点心思想,倘若是他肯定又要说几句骚话。

禁制松动发作如同万鬼噬心,万蚁噬身,要受削骨剜肉之痛。

当年王陆练无相剑骨,打断全身所有筋骨,靠周天游走的心法内力不断重塑。

"小海,小海,左边一点。"

"小海,小海,就是那里,可疼了。"

他惯会撒娇,语调轻柔低沉,又掺杂三分甜蜜。

我有时恍恍惚惚,他每次唤我温柔体贴,是当真温柔重视,还是他对所有人如此。

我后来又见他在五长老前有时拉着她的衣袖撒娇,如同对我那样;有时气的心肝疼,又有那么些安静的时候。

安静的让人沉默。

无相峰温和的阳光透过他脸庞时沉沉浮浮,映衬那张脸愈发俊朗。

我陪他沉默的时候,会暗自忖想,这是否是王兄常言的主角光环,不然为何在我眼里,他周身都有温润的光泽。

但他是个极耐不住沉默与疼痛的人。

疼了就会喊,喊了就是要你怜他疼他,要你心里为他柔软三分。

他眼里狡黠,心思灵动,衣衫翩翩却在你面前弯了眉眼,亲亲热热地唤你。

我对他有心思,现在想来再正常不过。

从初见到后来他舍身护我,两年里他总抱着我混入藏经阁,偶尔嘟着嘴抱怨,"你每次怎么都吃这么多。"

但我知道他下一次,无数的每一次里都还是会这么做。

会挡在我身前,不叫任何人碰我。

我依赖他,心里有愧于他,更遑论他还被牵扯入了我同军皇山的破事里。

他可有那么几次,不必护我,不必找我,不必为我红了眼睛,不必为我拼命,不必叫我为他心疼。

但他每一次都在我身边陪着我,在我昏迷的时候守着我,在我难过的时候,一边说着浑话,一边逗我开心。

谁能不爱他?

我不能不爱他。

我正浑浑噩噩于过去,突觉自己周身尽是黑潮,禁制被破,一瞬间前尘往事尽都归位。

那个灭我满门的人就是我自己。

那个黑漆漆的雨夜,就如同此刻一般,万倾霹雳而下,狂风乱雨凄厉,劈的人断骨断心。黑潮而出,惑我心智。我甚至都不需要刀剑,手起手落,一条人命便轻贱如蚁。

这当真嘲讽,我杀我父母,我要杀长兄,我发誓从此屠尽天下妖孽,我为恨意要断情,要心硬,要痛苦此生,要辗转报复,而到头来,我要杀要恨的都是我自己。

而造成我如今这般地步的,都是我自己。

不过因为我也是个妖。

人到悲痛极绝之地,竟是一滴泪也无。

或许是因为禁制已解,即便我心神大震,也能发现五绝掌门除了盛京仙门和海天阔,都出现在了附近。

这灵力波动非同小可,我猜都是冲着我来的。

但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妖,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

我一心求死,但知绝不是现在。

军皇山的事情并未结束,海天阔如今情况不明,况且,况且,我突然很想再见他一面。

我全心信他,也知王陆从不在乎人妖殊途。

从进入灵剑派的那一刻起,他便说要罩着我,要护我,他从未食言过。

但是不行了。

这世间并非所有人不在乎。

灵剑派可以不在乎。

盛京仙门,万法仙门,蓬莱岛,他们都在乎,不仅在乎,他们还会赶尽杀绝。

从我觉醒的这一刻开始,我便再也回不到过去。

2.0

掌门拎了他那把星辰剑而来,直直挡在了我身前。

"妖王出世,人间必有浩劫。"

他眼里深深,长叹一口气。

"我从未想过竟然是你,海云帆。"

我无言辩解,只是俯身作揖,"身为灵剑弟子,生是灵剑派的人,死是灵剑派的鬼,掌门要如何处置我都好,只是现下,弟子有一件事,非做不可。"

我竟然是妖王,可怎么可能?

我明明是海氏一族,身体里却有妖王的血脉?

这人间总荒唐如此。

坏的是人心,而尽管我如何自守正道,如何保持剑心,也不过是个妖。

我身上的问题太多,必须回军皇山走一遭。

掌门默然,我不知他是何意,只好急急地留下一句,"事情办完,弟子必定回灵剑派请罪,要杀要剐,尽都随掌门长老处置。"

我转身边跑,边把身上所有的灵符都往身上贴,那些王兄曾经塞给我的攻击性灵符都被我转身对着紧跟而来的地轮真君和其他掌门身上扔。

我总觉得要快,要再快一些,心跳的不可自抑,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马上要抓不住了一般。

穿过军皇山的树林,便是军皇山的军营与护山大阵,接着便是最中央的海府。

我忘了自己身上汹涌滚动的妖气,只想着一路朝向海府而去,护山大阵并未将我拒之门外,只是刚一进去便被许泽方用六杖光牢套住。

我听许泽方厉声质问,"海云帆,事到如今你还有脸回到军皇山?你还要来杀大将军吗?"

我向来与人为善,声音柔和。

王兄总笑我白白净净,腰细声软,倒像他的小媳妇。

我不知此刻我是什么模样,应当狼狈异常。

许泽方后来告诉我,我浑身黑气,一袭黑衣被树枝勾的破破烂烂,妖气冲天,一双眼睛血红异常,倒像是见人要杀一般。

我一掌便拍碎了光牢,自己倒是一愣。

什么时候,我竟如此厉害?

是了,我苦笑着想,这妖王必然不是白当的。

"海天阔在哪里?"

我怒声道,"许泽方你把话全部说清楚。"

"你如何知道海天阔没有屠我满门,你如何知道是我,你们这么多年来又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

这许泽方不愧是跟着我哥的人,即便面对我这等气势,也硬气十足。

"海将军如今最多可活两个月,你要知道的事情,我带你去问他。"

他冷冷挑眉,直接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你若是轻举妄动,我直接叫你死在这里。"

我无心和他多做口舌之辩,只想快问清楚这三年,这五年,这六年以来,海天阔到底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替我背负了所有事情,然后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让我恨他,怨他,叫我远离军皇山。

许泽方所言不假,我见他手缠白布,独坐在寒冰玄铁之上调养,似乎是因为妖力的作用,我发现我竟能一眼看出他时日无多。

"你还是回来了。"

"大约这就是命。"

3.0

"我全都知道了,可是为什么?"

我长那么大从未流泪,父亲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海家的男人更要顶天立地。

重遇海天阔时,我重伤躺于王兄怀里,我知道我流了一滴泪。

或许因为我从小资质平平,被爱的太多,我很少见大哥流泪,他总是刚毅的不可言语,心里心思流转千百遍而我一遍也无法抓住。

就如同王陆那样。

他们都是一类人,于是我看不出,到底他心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说的那些漂亮话里,有没有一句可曾是真的有喜欢我,而不只是兄弟。

"妖王自末法时代起边存在,而妖族当时便在军皇山以北处占山为王。"

"黄金时代的一批讨伐妖族,几乎同归于尽才换的如今太平之势,灵剑派大师兄欧阳商与最后在位的妖王同归于尽,而当时参与讨伐的还有军皇山的海正,而母亲也亲自参战。"

"那时我已出生,而大战之时母亲怀了你,只是他们尚且不知。"

"军皇山向来与妖族作战已久,又地处极北部,上古可见人妖血脉相杂,父亲便怀疑,当时妖王将自己的血脉下了咒术存与母亲体内,便转移到你体内。"

我突然明白,"所以这二十年来,他与我共存共生,如今不可分割。"

海天阔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十四岁时向他抱怨,他每日忙的不着家,从不陪我练功,而他被我缠得没法子,也是这样拍了拍肩膀哄我会回来教我。

只是那晚红月阴暗,物是人非。

我浑身失去了力气,只是狠狠地抱住他。

从此他是这世间我唯一亲人。

"哥,我不会让你死的。"

"其他三绝掌门便要来抓我,我会同他们走,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

海天阔拍了拍我的头,"我这后半生走了许多弯路,也尝过半人半妖的滋味。"

"天下大势为除妖,欲杀之后快而不留,然而是是非非谁能评断。"

我突觉心酸苦楚。

"我是妖王,你有没有恨过我。"

他似乎笑了笑,摇了摇头。

"妖王也好,凡人也罢,你总归是我弟弟,我亦知从来都非你本意。"

"我命数已尽,你不必为我费心。"

"而你只管逃,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这六年来,有三年我被困在军皇山的大阵里,每日遭受禁制折磨,孤独寂寞悔恨。

有两年在灵剑山,有王兄陪伴,朝夕相处,那时我依旧恨,却不觉难过。

最后一年在盛京仙门饱受折磨。

我试过乾元燃血功,万鬼噬心法,早知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从此也只能是王舞长老口里歪门邪道。

而最后才与长兄和解,他只有两个月,我或许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世事造化弄人,命数万般反转,直到最后一刻,我突然不恨,只觉轻松。

万般不过一个死字。

如果死前能再见他一面也好。

传说妖有内丹,若我把妖丹捏碎是不是同凡人无异?

不过这妖王确实狠,连内丹都不给我留。

这脸皮当真厚。

我一掌劈晕了海天阔,许泽方差点没跳起来砍我。然而我如今什么也不怕。

我乖乖同三大掌门走了出去,看他们为我争执。

"乖乖,如今妖王都这么配合的吗?"蓬莱仙翁瞪大了眼睛看我,好像看一个活宝似的。

罪过,罪过,一定是和王兄待久了,我一定是尊重师长的有匪君子。

风吟掌门掏出了那副老花镜,看了我半天,我有点慌张。

我深知我们灵剑派的长老掌门虽然平日里不靠谱,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一贯坚决。

我可能命不久矣。

他看了我半天,突然说,"我发现这妖力还有养颜护肤之效。"

好吧。

他和王陆一样满嘴跑火车。

五绝伤了元气,灵剑派独大,掌门一挥手,放声道,"如今空灵根在我们派,这妖王我自然也要带回去让我的弟子们开开眼。"

我平日里端重自持,还是不禁笑了出来。掌门瞪了我一眼,我吓得站直了身体。

他用密音入耳,告诉我,妖性难除,尽管他早早传密信回去给长老们早做准备,但封印不是一时间的事,最下之策只有一死,封印黑潮。

这个身份就像是悬于九州之上的断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4.0

我回灵剑派时并未惊动任何人。

掌门需要准备星辰之法借用灵剑派大阵与星辰剑之力封印妖王,他找了一个人看着我。

我看着他身穿白衣,衣襟前有红色长带,眉间一点朱红细钿,潇洒绝伦。

"小海",他勾了勾嘴角,手里提了一壶酒和一套干净的衣物。

王陆平日里总自夸姿色如何,艳压九州,灵剑第一。他喜欢笑,或是肆意,或是张扬,也有过温柔,也有过苦笑,也有如今。

我知他笑意未达眼底,或许心有凉薄。

他合该生我的气,就算是打我一顿也不为过。

只是我心里有些欢喜。

那点子微妙心思又渐渐回来。

"你先穿我的衣服,这套刚洗过,绝对干净。"

我觉得那套衣服似乎大了些,不过他身量本高,我腰身又偏细,那胸襟还敞开了一些。

他突然笑了起来,眼神柔柔的,一手扶着我肩膀,他凑的太近,身上有淡淡的花香,似乎是从无相峰的花海里而来。

王陆时常做这种亲密的动作,或是搂着我,或是抱着我,我每次脸上都如同烧起来,心跳的厉害。

我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急急像从前推开他的手,"王兄",却被他一手抓住。

他眼里微红,倒像是有几分决绝。

"小海,我们喝杯酒吧。"

"就像从前那样。"

我不能出这玄铁地宫,他牵着我走到了地宫的矮桌前。

我倒了杯酒,抢先告诉他,"我是妖王"。

王陆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那很好啊,说不定你是霸道总裁小娇妻,要和我这个男主角来一段虐恋情深。"

我听不懂他胡说些什么,但看得出他似乎满腹心事。

他惯常说完了骚话,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一杯杯地喝酒。

我一时间心里有些柔软的刺痛。

地宫里的灯火暗暗,他脸上明暗交织,一时间似乎极为落寞。

而我向来见不得他心疼。

我坐在他手边陪他喝了起来。我酒量不好,一喝多了,真心话也说了大半,我酒品也算不得好,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告诉他其实我本不是故意要走,也不觉得他真的会害我。

我只是怕。

我这一辈子怕的很多,最怕他因我而死。

这种念头似乎有些自作多情,可只要我想到有一丝可能他会因为我暴走身亡,就难过。

王陆喑哑地说,"那我呢?"

我没听清楚,微微侧了身才发觉我似乎大半靠在他肩膀上,而他一只手搭在我腰间,另一只手虚晃着抱着我。

我闻到他衣间的酒香,应是五长老的私藏,寒泉清酿。

我想我大抵是醉了,而他也醉的不清。

我拽着他的衣袖,凑近了他,"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有朝一日能登上修仙界的仙王,连同我的份一起。"

他总说自己是男主角,拥有男主角光环,我不解其意,却觉得他一定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部分。

王陆突然攥紧了我的衣服把我拉了过去。

我猛然发现他似乎在吻我,我下意识抬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他吻得凶狠,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但舍不得推开他。

我恍然觉得自己面上湿了一片,或许是流泪流的厉害,他一把把我推到了地上,俯身压住了我,攥着我的下巴。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他一拳砸在我旁边的石板,我看见他自己也流血。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只是缓缓推了他一下,他却摁着我不放,低头咬我。

他眼里都是酒气逼出来的红意,灼的人火热。

我抽不出手,发现他用捆仙索将我的手绑了起来,拴在了他手上。

任凭我妖力异常,这捆仙锁也不松开半分。

寒泉清酿的酒气上涌,我听见地宫外的雨声淅沥,昏黄灯火灭了大半,徒留一地清晖。

他只是抱着我。

王陆轻声说,"我从来就说我一定会选你,你为什么不信我?"

"所有人里我只要你一个,你真的不懂吗?"

我想说人妖殊途,我想说自古正邪不两立,我想说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但似乎都是借口。

他从不在乎这些。

我也许只是想死,而他让我贪生。

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衣襟下紧实光滑的肌肉,他有力的心跳。

王陆弄得很急但又十分温体贴柔,或许是感染了那份紧张,我心跳得太快,只知道死死咬住衣服,还是漏了点声响。

他总要咬我,似乎对颈肩情有独钟。

他进出间又急又重,整个人环抱着我,大概是痛与快感并存,我脑子混混沌沌,只知道迎合他。

他抱我极紧,说了许多话,哄我叫他师兄,哄我说喜欢他。

我听着他低低的喘息,突然心安。

我知往后余生难料,我知世事沉浮身不由己,幸而。

王陆弄了两次才餍足,他微微垂眼,细软的黑色睫毛轻轻扇动,神情温和。他替我解开一只手上的捆仙锁,另一只手却始终与我困在一处。

我坐在他腿间,只好靠在他身上,王陆蹭着我的后颈,他呼出的热气就像是细细挠在了我的心上。
王兄动作温柔,语调却恶狠狠的,"小海,没有下次了。"

"第一次你跟我说要走,看在日后演戏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

"第二次你执意要走,独自复仇,我不好劝阻。"

"但事不过三。"

他眼里星火万千,情丝万缕,独独要看到我心里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是以男主角的身份说这话,是以我的名字起誓,从今往后,你都不会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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